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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响】潜龙勿用(二)

(6)


  那天过后的阿响的确感觉心情舒畅不少,回家时妈妈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你回来的正好!”妈妈把换下鞋来的他叫住,“有件事告诉你,这会儿不说过一会儿可能就忘了。”


  阿响走到沙发旁,坐在另一侧听妈妈要说什么。


  “大后天…也就是星期四是吧。”妈妈掐指算了算,“对!星期四,那天你千万别抬头看太阳!不然太阳光就得把你晒瞎了,你干脆那天就直接别出门了!”


  阿响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僵,甚至有点绷不住了。


  无论哪一天,他都不会抬头直直用肉眼看太阳的。但经妈妈这么一说,他倒是真有点好奇了——就像之前和小光明辉闲聊时他们提到的会有外地人不听劝去舔铁栏杆一样,你不提这茬谁闲着没事会去做啊!


  “哪天都不能抬头看太阳呀。”他努力做出一副谦逊好儿子的样子来。


  “不一样,你不懂,专家说了,就那一天太阳光最厉害。”妈妈皱了皱眉,不以为然地规正道。


  “好的,我知道了。”阿响起身,他心忖还好现在自己大部分的钱都是亲自保管了,不然不出三个月就要被专家骗得倾家荡产了。


  而且他突然就想看看星期四的太阳了。



(7)


  星期四这天他突发奇想,决定去满金市逛一圈,正好去满金百货店看看,顺便去买点零食。


  他站在宝可梦中心的门前,正出神地想着一会儿的行程。


  “小响响~!”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小茜快速地从背后跑到他面前,“好久不见!”


  说来奇怪,‘小响响’这个称呼也是小茜自己起得,尽管和渡先生之前喊的‘小阿响’相比要更为肉麻,但阿响却觉得自己对这个昵称的接受得要略微自然一点。他思来想去,最终觉得根本原因是小茜一个活泼的女孩子,哪怕肉麻些也不会觉得奇怪,而渡先生的‘小阿响’与他俊朗的外表和高大的身型实在不搭。


  不过渡先生愿意亲密地称呼他,这件事也让他很开心啦,从而能抵消掉那几分本来就没多少的不自在。


  “小茜啊。”他从善如流地打了声招呼,“今天道馆不忙吗?”


  他心里倒也清楚,不管道馆忙不忙眼前这位馆主该跑出来玩就一定会跑出来的。


  “不忙!”小茜摆手,“最近缘朱市要举办扶光节,训练家都跑去那里顺道挑战松叶啦!”


  “扶光节?”一个对他而言还算是新鲜的词汇,他好奇地问道。


  “哎呀具体的事你可以过几天去找松叶问个清楚啦,比起这个,”小茜突然停顿了一下,“你今天有事吗?”


  “没有倒是没有…”阿响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小茜一把拽走了。


  “没有就好啦,正好过来帮我一个忙!”她力气倒真不小,直接拉着阿响跑起来了。


  “等等!是要干什么啊!!”阿响一只手被对方拉着,另一只手则扯紧了自己的帽子。


  “去了就知道了!”


  ……


  满金电台。


  “嗯…阿响的声线真挺合适呢。”胡桃手托着腮,不住地点头,“而且也很有爆点,既然你愿意来帮忙的话那就麻烦你啦,太感谢了!”


  “你们两个根本全程就谁也没在乎我愿不愿意啊!”他被懵懂地一路拉到电台,被胡桃小姐塞到他手里装订起来的的本子才意识到小茜所言的‘帮忙’具体指的什么。


  在互联网的冲击下,电台节目的收视率自然一落千丈,满金电台为此做的革新大多是螳臂当车,但一系列的挣扎过后还真叫他们勉强摸索出了几条道路。


  其一是车载广播,眼下不做赘述。其二就是被塞到阿响怀里的剧本——满金电台组建了一个编剧团队,这个专业的编剧团队负责撰写波澜老成扣人心弦的故事,再由电台的这些专业配音演员将其演绎播出,因为故事是独家的团队编写的,配音演员也没有谁比满金电台的各位更为专业,所以这一广播剧的形式着实让一些对其感兴趣的年轻人们准点打开收音机等着,电台虽然不及几年前的辉煌,但也还算不错。


  那么,写故事的是专业的,配音的也是专业的,唯一一个不怎么专业的就只有现在目瞪口呆的阿响了。


  “我完全不行啊!”阿响奋力抵抗,“你们都是专业的,业务能力没得挑。但我根本没接受这方面的培训,岂不是给你们添乱还要浪费你们的时间啊!”


  “小响响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嘛!”小茜已经贴心地给办公室的大门上锁了,显然是为了杜绝阿响不合作直接逃跑的心思,“而且尝试一次嘛,说不定你就会喜欢上配音呢。”


  “没错。”胡桃也赞同道,“而且阿响你放心吧,咱们的后期团队也是专业的,业务能力没得挑哦!”


  “快看看剧本啦,咱们的广播剧栏目是录播的,所以不用担心时间来不及呢。”小茜把最后一条路也堵死了,“每次都是我们几个人来配,观众都要听腻了,满金电台的复兴就指望小响响咯!”


  阿响无奈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己是躲不过了,横竖自己周围的人似乎也没谁听广播,就算真丢脸了也应该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他认命地打开剧本读了起来。


  该说不愧是专业的编剧,这写出来的故事还真叫阿响看得入了迷:


  在神奥地区的主角被创世神阿尔宙斯选中而穿越回几百年前的古代,当时的那片土地尚且不叫神奥,而被称之为‘洗翠’。


  来到洗翠的主角遇到了很多在神奥时的朋友们的祖先,并在他们的帮助和支持下靠着自己的胆量与智谋阻止了世界的崩坏,使得洗翠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勃勃。


  但故事并不仅仅是一出少年拯救世界的简单故事,而是同样着重写了感情戏:主角在洗翠地区的割裂感让他在故事开始时无时无刻不想回家,可随着故事的进行他也与洗翠地区的祖先们之间萌生了羁绊与牵连,甚至在洗翠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可因为他注定要回到现代的神奥,所以两人最终也没有厮守,主角被阿尔宙斯‘全须全尾’地送回了神奥,来时孑孓一人,走时也没有带走一草一木。


  当阿响读到主角回到现代后在博物馆得知恋人终生孤老之后扶着墙干呕难过时,就连他自己都被故事给打动了。


  阿响合上剧本,又看了一眼写在封面上的标题《来日皆可期》,平复了一下自己也被带动的情绪,在小茜和胡桃蕴含期待的目光下,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故事是好故事啦。”他使劲闭了闭自己的眼睛,他意外地觉得自己挺感性的,读个故事也能被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故事是好故事不假,但为什么你们的这个主角叫明耀啊!”阿响这才说出自己憋了全剧的吐槽,“神奥,‘明’耀,你们这不都把人物原型写脸上了吗,明辉会怎么想啊!”


  “因为故事的原型就是神奥和神奥冠军明辉啊。”胡桃一脸无辜,“这个故事还是编剧组专门去神奥实景考察和文献参考后写出来的呢,正是因为现在有一种说法是明辉穿越回过去拯救的洗翠大地所以编剧组才会写出这个故事的。”


  “想一想好浪漫哦!”小茜捧着脸道,“之前和道馆训练家聊天的时候他们还和我说呢,那边挖出来一个百年前的石板,上面就写着那位爱人的原型和明辉自己的名字哦。”


  少女总是对恋爱故事充满憧憬,阿响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人,再次劝道:“你们这是明晃晃地写别人守活寡啊,我要是明辉我绝对会把你们告到联盟法院的。”


  “有什么关系嘛,”小茜还没有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小响响不是和那位冠军明辉关系很好吗,由你来给他配音,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说不好吧?”


  “等我配完你们这部广播剧估计关系就不好了。”他决定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要和明辉提前道歉,不然等到对方兴师问罪可就有苦难言了。


  “那准备一下,咱们开始吧!”饶是阿响读书的速度不慢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小茜和胡桃都一副迫不及待开工的样子了。


  配音的一个好处就是不需要背过词,通读一遍的阿响自认读起来不会卡壳了,便走进了录播室,摆好姿势后对玻璃外的技术员比了个OK的手势。


  ……


  “没事儿妈妈,我只是有点…我只是有点想家了。”阿响模仿着哭腔说完最后一句自己的台词,之后便收拾好情绪走出了录音室。


  随着他踏出录音室的门,率先迎接他的是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掌声。


  “恭喜!!!”小茜捧着一束精美包装的花,递给了阿响,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小响响配音非常好哦!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呢,我第一次可是被台长给狠狠地骂哭了!”


  “啊谢谢…”阿响有点没反应过来,略带着一点傻楞,把花接过来后才问道:“你哪来的花?”


  胡桃笑着解释道:“是因为你太入戏了没注意,小茜在你配到一半渐入佳境的时候去满金花店给你买的。”


  “哎谢谢、谢谢,有心了有心了。”阿响又重新郑重感谢了小茜一番。


  “你谢什么,我们要谢谢你才是欸,”小茜拍了拍阿响的肩,虽然以两人现在的身高来说这个动作对她而言有点艰难,“等会儿别走哈,等收拾完大家一起吃个饭。”


  这话说的还挺有江湖味道,阿响也笑出来了,应声说好。


  “男主角杀青,按照这个进度后天就能送审啦!”


  满金市的餐厅主打一个高端与富丽堂皇,等阿响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回到家时妈妈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见他回来紧张兮兮地问道:


  “你今天没抬头看太阳吧?”


  …还真忘抬头看了。


  “没有。”


  “那就行,不早了,抓紧睡觉去吧。”



(8)


  阿响没忘要找明辉负荆请罪这件事,但因为等他洗漱完躺上床已经十点了,反正这作品也不能今天就出版,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过了一天他如约打开了通讯软件找到了明辉,却并没急着打开聊天框,而是先点开了朋友圈,第一条是和一位他不认识的人在一片花田的合影,阿响虽然不认识那个人,但他也去神奥地区旅游过,依稀记得这片花田应该是在一个叫花苑镇的城镇里。


  而往下翻翻,则是他更熟悉的人和景点了,是明辉小光和阿驯在铃铛塔门口的合影,文案则是‘可惜没赶上过一阵子的扶光节。’


  大体掌握对方近况后阿响点开了和明辉的聊天界面。


  “明辉在吗TT”

  “在的 怎么啦阿响^^”


  对方几乎算得上是秒回,阿响这边还在组织措词,对方后面的话已经发过来了。


  “我还想着前阵子去找你和琴音玩呢 我们仨去城都旅游了 不过我们是跟着旅行团的 没能自由行动 加上小光听琴音说你被渡先生带到龙穴修行 所以就没能拜访你 好可惜><”


  啊,死去的尴尬回忆突然袭击我。阿响心底吐了口血。


  虽然没能见面一起玩是有点可惜,但既然对方有一点惋惜的感觉就好办了,更何况明辉还是他们几个中出了名的好脾气。


  “我对不起你TT”

  “怎么了?”

  “我半被迫地参加了一个广播剧的配音 里面的故事主人公原型是你”

  “你还参加广播剧录制啦 这么厉害 不过这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以我为原型的形象应该不能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大反派吧… 大概”

  “你穿越回古代拯救世界然后回到现代但你要在下半辈子守活寡的故事TT”


  明辉突然不回复他了,阿响有点心慌,该不会再发消息就是红色感叹号了吧?


  “你别太生气 这种三观不正的广播剧多半不会过审的Q_Q”


  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明辉的回复,阿响有点焦头烂额,正想着要不要再诚恳地道一遍歉,明辉直接发了段语音来了。


  阿响直接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点开语音。


  “哈哈,你别担心,我没生气,一点也没有,打字的话怕你多想,但我真没生气。”对方讲到这里心平气和的,阿响觉得不是在说反话,“而且你说的那个故事,我也有所耳闻,在神奥史学界也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前几天恭平来我这里接人的时候还顺带告诉我说他们那里的小说家婉龙都要以这个传说为蓝本写小说了。”


  明辉说到这里轻笑了一下,阿响的心放下大半,心想那这还算是个神奥文化输出的好例子。


  “不过阿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呃,不要告诉每个人。”


  多见外啊,我绝对每个人都不告诉!


  “那就是,这个传说基本不是假的。”


  阿响没反应过来,对方那边好像突然有旁人说话,一阵窸窣后对方才接着说。


  “你这么聪明肯定懂我什么意思啦,我还有点事,咱们改天聊!”


  语音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嘟’的一声提醒过后阿响就这么傻楞在床上,大脑飞速运转。


  明辉说基本不是假的,也就是说大部分是真的,这个故事是主角穿越回古代拯救世界然后回现代但是守活寡的故事。纵观全局,分为穿越古代、拯救世界、回现代、守活寡四个部分。明辉现在处于现代这点不假,那既然在现代这个最终结果是真的,作为前提的穿越古代和拯救世界也一定是真的,那假的就是——


  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了,先前为了听明辉的语音而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阿响被铃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按了接听键,只慌忙看到来电显示的备注是渡先生。


  “喂?阿响?”渡的声音从话筒传来的时候好像有点失真,阿响慌忙甩了甩头先不去计较什么真真假假。


  “诶渡先生,在的!怎么啦?”


  “没什么事。”渡也不急,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铿锵有力,甚至比起之前与他讲话时好像更…宠溺了点,阿响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渡先生蛮怪,但觉得认为这个词还挺贴切的自己更怪。


  他仔细听着渡好像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参与满金电台的广播剧录制了?”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玩味,好像真是只是因为感兴趣而心血来潮地打了这么一通电话。


  啊,尚且没死透的尴尬回忆突然袭击我。阿响心底吐了口血,不过显然他对对方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更为好奇。


  “啊…是的,不过渡先生你怎么知道的?”他心忖不会是小茜发朋友圈了吧,不应该啊?她还特意嘱托自己保密好准备大惊喜来着。


  “满金电台今天来联盟广电送审下个月要放出的节目了。”


  你个联盟搜查官连广播电台下个月播什么都要亲自搜查?是不是还有个隐藏身份是联盟鉴黄师?


  阿响意外发现自己现在和渡先生相处似乎越来越放得开了,以往只敢和小银开玩笑说的话刚才差点被他说出口。


  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他默默在心里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而且也太不尊敬渡先生了,虽然只比自己大八岁,但他可是一直把对方当成前辈来尊敬的。


  咽下罪恶,阿响应声道:“是的,小茜说电台缺人,一来二去就帮上忙了。”


  “肯定是她硬拽着你做的吧。”渡笑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配得很好啊,真想不到你在这方面还有天赋。”


  “谢谢您的夸奖…嗯。”阿响开始思索对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单纯为了夸自己?渡先生百忙之中来夸夸自己,他觉得不大现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最终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最近是不是挺闲的?”这句话仍是带着笑意说的,并且语气上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单纯从内容上直直让阿响寒毛直竖,连一身鸡皮疙瘩好像都起来了。


  这是嫌他有这功夫不务正业没工夫好好学习吗?


  不对啊,自己都成年了学什么习,自己现在这么闲的原因到底是拜谁所赐啊?


  这话再给阿响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嗯…’‘啊……’支吾了半天最后憋出一个“还好吧。”


  “哈哈哈哈——”渡这次是真被他逗笑了,“别紧张,我是想问问你,明后天你有没有空。”


  干什么,不会又去龙穴修行吧?


  “有空的!”


  “那你想不想来陪我参加缘朱市的扶光节呢?”渡说道。


  “当然,不想也没关系,尽管我只邀请了你。”


  阿响甚至能想象到这场对话如果没发生在手机上而是在现实里的话,对方摩挲着下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游刃有余地看着自己的样子了。


  怎么总有种被渡先生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挫败感啊……但他真的很想去。


  而且这可是渡先生的亲自邀请啊!亲自邀请去游玩!不是去龙穴修行,也不是去剿灭火箭队!


  “去!”




(9)


  别看阿响先前都没听说过,但这节日的影响力的确非同凡响,往来对历史神话不怎么感兴趣的年轻训练家这会儿都聚在宝可梦中心叽叽喳喳,等阿响终于拨开人群找到了与渡约定好碰头的那家高档咖啡厅时,却发现对方正与一位女士坐在靠窗的位置相谈甚欢。


  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不提,这位正品着咖啡和渡先生有一茬没一茬聊着话的女士阿响还真认识。


  “竹兰小姐?”他等再走进几步确认完成后才问道。


  本来看着窗外的渡和啜着咖啡的竹兰都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你好啊,阿响。”竹兰笑着摆了摆手,“虽然很高兴你能记得我,但你今天的男伴可就坐在我对面呢。


  阿响被‘男伴’这个词染红了耳尖,渡倒是没在意,招呼他坐在自己旁边后又叫来服务员点单。


  “竹兰告诉我你们之前在阿鲁福遗迹的时候认识。”渡在阿响翻着菜单的时候提道:“也不奇怪,她就喜欢这些,来缘朱市的次数恐怕比咱俩加起来还多。”


  阿响草草随便点了杯价格不过分的饮品后才紧张答道:“是的,那时候刚从桔梗市挑战完阿速先生呢,没想到竹兰小姐还记着。”


  竹兰对渡这句暗戳戳的揶揄照单全收,把咖啡放到桌边,回道:“城都可是地区历史保存最为完整的地区了,你这家伙不重视保护起来才是奇怪吧。”


  “过去哪里有现在重要。”渡摇头以示不赞同:“冠军理应维护地区的安定,像你和大吾这样为了爱好将工作置之不顾的悠闲我怕是这辈子也体会不到了,说起来大吾是不是又去卡洛斯挖石头了?”


  渡清楚在大事上这些同僚还是很靠得住的,也只是点到为止地完成了日常规劝。


  哇,原来不是每个冠军都像渡先生这么兢兢业业。阿响点的拿铁也被端了上来,他轻拿轻放,生怕打扰絮叨八卦的二人,他还想多听几句回头和小悠分享呢。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敬业,世界上得有三分之二的人失业了。”竹兰又叫来服务员加了个蛋糕,“而且大吾是去卡洛斯拍卖会上抢购石头去了——那里好像新发现了条矿脉,挖出来了成色不错的宝石,他和卡露乃都挺势在必得的呢。”


  “不知道两人会不会在现场打起来。”渡好笑地摇了摇头,也开起了玩笑。


  “卡露乃前几天和我说她要穿运动鞋去。”竹兰也同样笑了出来,“还要叫上几个保镖一起,说如果拍卖会上买不到就等散场把大吾套麻袋揍一顿。”


  “噗!”阿响艰难地咽下一口后才忍不住笑了起来,渡在旁边帮他拍背顺气。


  “说起来阿响对扶光节了解多少呢?”竹兰将话题的矛头转来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来。


  “完全不怎么清楚…之前小茜和我说过,我看明辉的朋友圈也提到过。”顺好气的阿响说话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来参加了?”竹兰有点诧异。


  “渡先生叫我来嘛。”阿响说完这句话又想起对方方才所说‘男伴’那个词,又作补道:“而且就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挺感兴趣的。”


  阿响是看着竹兰说的,但竹兰看得清楚,渡本来只是和往常无二致的微笑这会儿难得有了点得意的味道。


  竹兰没理会这老正经难得的幼稚行为,而是认真开始给阿响讲解了起来。


  “扶光节是古代缘朱市的人们为了祭祀给人们带来丰收的太阳而制定的节日,所谓扶光也正是所指的太阳光。在节日上古城都人们会唱歌跳舞,并且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特定的纸上放入祭祀火盆中,祈求高高在上的太阳保佑他们心想事成。”


  阿响转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可以说是一言不发的渡,这会儿对方不住的点头。


  “不过——”竹兰话锋一转,“据记载上一次举办扶光节是七百多年前,举办后没两个月钟之塔就被烧毁,变成了现在更为人熟知的烧焦塔。”


  从此以后缘朱市的人就不再祭祀太阳,听上去还蛮合理的。阿响心想,总不能是谁在纸条上写希望钟之塔被烧然后扔进祭祀火盆里了吧。


  “而在这么多年后重新开始操办这个节日,恐怕也是因为这两年缘朱市的经济持续走低,劳动力一直流失的原因。”渡在一旁补充道。


  “只要能把这些古早习俗重新发扬光大,经济复兴自然不是什么难题。”竹兰点头附和道。


  “啊!”竹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已经到点了。”


  她说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风风火火地告了别就走了。


  “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祝你们二位玩得开心。”


  “东道主可是我们啊!”渡冲着她的背影喊道,阿响看到对方摆了摆手。  




(10)


  转眼间只有他和渡先生两人,服务员干脆利索地收拾好竹兰的刀叉与杯子之后,阿响想自己是不是该坐到对面去,毕竟一开始有竹兰小姐在他才和渡先生并肩而坐,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不是面对面而是肩并肩的话总有一点奇怪。


  心底正思忖着该如何是好,渡又开口了。


  “你是想现在去逛逛步行街还是在这儿再等一会?”他说这话时转过头看着阿响。


  “我都可以,听您安排。”阿响攥了攥手里的杯子,打量着周围的装潢。


  整个店面设计与缘朱市可以称得上是格格不入,可偏偏就是这份格格不入就让它显得很是扎眼,一眼之下就能脱颖而出。


  渡好笑地摇了摇头,突然就揉了把阿响的头,阿响甚至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拿铁洒掉,慌忙推到一边后才惊疑不定地转头看向渡。


  “虽然是我拉你出来的不假,但我对这些节日活动了解也不多。”渡把手拿了下来,座位与桌子的空间有点逼仄,他把手放下来的动作有点大,几经思量最后还是自然地把手搭在阿响的肩上。


  “呃…那就,去逛逛?”阿响提议道。


  ……


  在烧焦塔和铃铛塔门前的这条临时搭建的步行街就足以看出缘朱市这次满满的诚意了,诸多纪念品与风味小吃的摊位让他们逛了好一阵子。


  “那里有气枪!”阿响转过头看向渡,“渡先生想玩吗?”


  真是听话过头了,渡笑着应允了,如果是小椿这会儿多半已经直接把他拉到摊位前了。


  “我看着你玩就可以。”他手上提着一份铜锣烧,本来对这些甜腻的零嘴不感兴趣,不过阿响直接买了两份,他自然笑着接了过来。


  “要玩气枪吗?”摊主见两人走来,热情地招呼道:“一共五十发子弹,打中五次就有奖,打中四十五次更有绝密大奖!”


  阿响欣然付了钱接过来摊主递过来的气枪,对着一面气球墙开始找角度。


  嗯……不急,仔细回忆每一次投精灵球的感觉。


  ‘啪!’他凭着多年训练家的意念射出了第一枪。


  不仅空了,而且离他瞄准的气球差的还挺远,都快打到右上方的那个气球上了。摊主松了口气,看样子这笔钱就是净收入了,渡却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唔啊…渡先生还在看着呢,真丢人。阿响心想自己应该已经摸准了气枪的手感,接下来应该会好一些。


  ‘啪!’‘啪!’‘啪!’‘啪!’


  四枪下去快给气球东南西北圈起来了,再来几枪恐怕能给气球周围描个边。


  站在一旁的渡差点被阿响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给逗笑了,他走上前来拍了拍一时半会儿不想再开枪的阿响。


  “你很想要那个奖品?”渡打量着那堵气球墙,估量着刚才阿响手里那把气枪的力道。


  阿响此刻有点欲哭无泪,但又想起来要在渡先生成熟一点,他自认蛮为克制地开了口:“也没那么想要…嗯。”


  分明就是很想要啊……渡失笑,眼前这位‘小朋友’不止听话过了头,也实在是可爱过了头。


  “我来试试吧。”


  他接过阿响递过来的气枪,稍微摩挲一下枪膛,随后毫不犹豫地对着墙按下了扳机。


  ‘啪!’


  阿响还没来得及嘱托这枪难用的很,就听见气球爆裂的声音。阿响惊讶地张大嘴巴,正想要贺喜时,就又见渡没停歇太久,手上又开始动作了起来。


  一声声枪响伴随着气球破裂的声音,等渡放下气枪并向他歪头示意时,阿响承认自己被对方的做派给帅到了。


  四十五发全中,打了五发全没中的阿响羡慕神色溢于言表,直接快要跳起来贺喜道:“渡先生好厉害!四十五发全中了!”


  渡直起身来,他要比现在的阿响还要高大半个头,看着眼里好像快要泛出星星来的阿响,比起对他而言实在小儿科的射击而言,还是少年崇拜的眼神要更让他受用。


  “小时候在龙穴的时候经常玩弹弓,长大了去联盟参与培训的时候也学过相关课程。”他简单解释道,语气也是挑不出错处的谦卑。


  随后又转头看向摊主,问询道:“老板?”


  摊主心底可惜,可也不好砸了自家招牌,只是从身后的箱子里一阵挑挑拣拣,最后勉强面上作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拿出一个盒子。


  “恭喜啊!哈哈哈哈,我在各个集市摆摊十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拿大奖。”他苦笑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还真有被称为‘神秘大奖’资格——里面摆着的是一个大师球。


  渡向阿响示意对方去拿。


  “不不不——”阿响后退一步连忙摆手,“这也太贵重了,四十五发全是渡先生中的,要是我自己……”


  他比渡先生矮这件事板上钉钉,哪怕过了青春期也没有在身高上战胜对方,不仅没有渡先生高,也没渡先生壮,吃了这一点的亏,他现在被渡先生直接握着胳膊拽着手握住了那一颗大师球。


  “之前你把愤怒湖的那一条异色的暴鲤龙送给我,我就一直在想给你准备什么谢礼。”他见阿响一脸抗拒地握着大师球不肯收到包里,开口劝道:“这颗大师球正合适,我也没有什么非要用大师球的场合,你就收着吧。”


  这理由还算合情合理,或许能骗阿响,但骗不了渡自己——他想给阿响最好的,大师球是最好的精灵球,那既然现在有了大师球,自然就要给阿响。


  他重视阿响比重视其他后辈加起来还要多。


  阿响脸色上的抗拒略微少了些,却仍是不死心,辩解道:“那只暴鲤龙托付给渡先生的原因是只有您才能照顾好他,他在我手里不听话,明明是你帮了我的忙,怎么还能反过来我收您的谢礼呢!”


  “你如果不收下就不是我最喜欢的后辈了。”渡不想多啰嗦,气定神闲地维持着抓着阿响胳膊的姿势,用起了人生前二十七年从来没使用过的哄孩子话术。


  阿响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看向渡,这种幼稚的话是出自渡先生的口中?是不是被松叶的那只耿鬼上身了?


  饶是渡饱经风雨也被对方无言的盯势看得几分不自在,咳嗽了两声阿响才回过神。


  “太卑鄙了,渡先生!”放在今天以前他绝对想不到渡私下竟然还会说这种话!他虽然清楚对方要比初次见面的时候好相处,可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如此耍赖的一面。


  “想好了?”渡含笑问道,他对阿响总是不同的,如果御龙族的其他晚辈看到估计要大喊见鬼,但阿响只当作自己对渡先生的了解还不够深。


  阿响幽怨地看着他,自己的胳膊还被对方握着正紧呢。


  “想好了,渡先生你松开我吧。”在对方照做后他并没急着把球放到包里,而是先甩了甩胳膊,“您力气真大……我完全挣脱不开。”


  “没握疼你吧?”渡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阿响连忙解释道。


  身后的摊主呆若木鸡,显然是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在场三位中不情不愿的程度最低的,早知道他就拿出个彗星碎片得了,皆大欢喜。而他们两人推让大师球的行为也落在了别人眼里,人们围聚了过来。


  “那个是大师球?是这个气球摊上打的?”有人目瞪口呆。


  “呀这俩小帅哥真帅,年纪小的那个好可爱!”有人关注点根本不在大师球上。


  “这两人好眼熟,好像哪天在新闻上见过来着。”有人发现了盲点。


  阿响刚把大师球收到包里之后渡重新握上了他的胳膊,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


  等两人逛到烧焦塔门口时,看见松叶正守着一个雕装精美的火盆旁,火盆里燃着熊熊的火焰。


  两人还没走近就被发现了,松叶向两人打了招呼,他显然要比阿蜜放松的多,一来他这可不是翘班,二来他和渡的关系似乎要更熟悉一点。


  “呀,渡,阿响,上午好啊。”他点头致意,“来参加扶光节?还是有什么任务?”


  “只是来逛逛。”渡问询道:“这个就是扶光节祭祀的火盆吗?”


  阿响也好奇地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发问道:“里面燃烧着的是凤王的火焰吗?”


  “铃铛塔的高僧们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咯。”松叶耸了耸肩,心底的意味不言而明,也算是同时回答了两人的问题。


  “话说回来,你们俩也是来许愿的吗?”松叶这才想起来问道。


  “是的!”阿响和松叶的朋友米那君的关系要更亲近一点,先前听对方说了松叶的很多趣事。


  “嚯,虽然还没到那群老先生们规定的时间。”松叶弯下腰从下面的箱子抽出一沓纸来,并从中撕下两张递给了他们,随后指向桌子上摆着的笔。


  “你们俩就现在写上吧,”松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不定你俩是第一个放进去的,还真能愿望实现呢。”


  这件事显然仪式感最大,在场的三个人谁也没想着真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太阳上,阿响想不到什么迫切实现的愿望,或者说他很清楚太过具体的愿望写上去也白搭。


  思索一番,最后他在这张摸上去质感颇佳的麻纸上写道:希望我能快点长大。


  写完后发现渡先生早已停笔,许是他眼神中的好奇神色过于明显,渡没有遮掩,而是大大方方地把手里的麻纸展示给他看。


  上面用刚劲有力的字体写着的是:


  希望小阿响早点长大。


  对上渡的眼睛,阿响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松叶见两人没有动作才开口道:“写完直接扔到火盆中就可以。”才回过神来。


  “如果你们接下来没事的话,可以去舞场了。”松叶并没有看两人写在纸上的愿望,建议道:“那些舞女们好像今天中午也被拜托了演出,现在去的话还能有个好位置。”


  渡谢过松叶,阿响也晃了晃脑袋,两人就当作无事发生一样走向了舞场。




(11)


  缘朱市的这些舞女们确实技艺超群,更何况还是众多外地人参加的盛会,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实力。


  玉绪眼尖,看到了阿响,尽管在台上不能有别的动作,但她在某次转身时正好冲着阿响的位置,阿响看见她友好地眨了下眼,他也同样友好地挥了挥手。


  ……


  等他和渡先生走到旅馆时,天已经泛黑了。


  因为之前就和妈妈交代过今天可能会不回家,所以阿响没什么忧虑,和渡就这么走向了缘朱宾馆。


  前台上的服务员正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见到客人后把手机往里一推就抬头看向了两人。


  “两个单间。”渡自然地说道,同时伸手向阿响索要他的训练师卡,阿响递了过去。


  “客人的运气很好哦。”前台小姐开玩笑道:“刚好还有两个单间呢,最近扶光节,这里的客流量比以前大了很多。”


  阿响也被这好消息逗得喜笑颜开,今天玩闹了一天实在开心,虽然不知道渡先生如何作想,但他在看完歌舞后又去捞鲤鱼,到了晚上还看了一场花车巡游,一番游玩下来他感觉今天比前阵子钓鱼那天还要开心。


  赶上了最后两个单间的好消息还没来得及让他得意太久,宾馆门口突然传出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你好,请给我一个单间!”这女声还颇为耳熟,就在今天早上他刚听到。“啊啦,是渡和阿响呀,这么巧。”


  渡和阿响还没来得及同竹兰打招呼,忙于工作的前台就慌忙道歉:“不好意思女士,最后两个单间已经被这两个先生给预订了。”


  整个缘朱市只有这一家宾馆,除了此处还真没有能暂时歇脚的地方。竹兰有点惊讶。


  阿响连忙看向在旁边的渡,而渡亦如他所料那样伸出援手:“那你今天住我的房间吧,我和阿响住在一间。”


  他说完看向了阿响,阿响也连忙道:“是的竹兰小姐,我和渡先生住在一起就可以!”


  前台小姐解释道:“确实是好方法,我们宾馆的床都是大床间,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也绰绰有余的!”


  竹兰听完后本还想推辞,可在被渡和阿响一通陈明利害关系后也只好答应了,感谢道:“那真是拜托你们二位了。”


  渡虽然平时正经,但这会儿也不吝于开个玩笑来缓解对方的小尴尬:“没事,要是你来的比我们俩早,结果还是一样我和阿响住一间。”


  竹兰闻言也笑开了,看向阿响,打趣道:“委屈阿响今晚要跟渡先生睡一宿了,我听小椿说这家伙的睡相可不是一般的差。”


  渡一听于此就不大乐意继续话题了,而是搂着阿响肩膀上了楼——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这个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同龄人做时那么不正经,而变得有些暧昧起来了。


  “小椿到现在还没得到长老的认可,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她那张没有把门的嘴把爷爷烦得够呛。”他甩下这么句话。


  竹兰在后面笑着看两人的背影,她不急着睡觉,而是想着再去舞场看看,只是提前来订个房间。


  ……


  前台诚不欺我,这房间还真够大的。阿响欢快地坐到床上蹦了会儿,随后才意识到渡先生就这么笑着看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在床上嬉闹,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当作无事发生,坐在床边捋了捋被他搞皱的床单。


  “嗯,这个床挺软的,渡先生你也来试试。”他强作镇定地说道。


  “我等会儿再来吧。”渡先是揭开了自己的披风挂到衣架上,天色还早,他俩也不急着洗漱。


  自古就有一条真理:谁也不说话,气氛就会变尴尬。阿响决定自己先挑一个头。


  “渡先生是小椿小姐的表哥吧?”阿响从方才竹兰的打趣入手。


  “是啊。”渡整理好自己的外衣就坐回了椅子上,“我的父亲是她母亲的哥哥,我的爷爷就是那天你见到的龙之长老。”


  “哈哈,原来是这样。”一提龙之长老,阿响下意识地有点瑟缩。


  “我比小椿大几岁,所以她小时候挺缠我的。”渡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她那时候比现在可爱得多。”


  渡说完反问道:“你呢?我看你最近似乎总是在外面活动。”


  阿响寻思这不是因为联盟的事务都跟我没关系吗。但这话说出来有点逼权的意思,更何况他也知道渡并不像西方故事里的摄政王那般恋权,于是他把自己妈妈的事挑出来讲了讲。


  “我妈妈最近迷上了手机里的那些营销号…一天到晚经常会用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来规劝我,虽然也知道是好心啦…但是听久了蛮烦的。”阿响也终于能倒一番苦水,“就比如一天必须喝6升水才能健康啦,睡觉时头不能朝西啦,甚至是让我在哪一天不能抬头看太阳——我哪一天都不会闲着没事抬头看太阳的!”


  渡被阿响絮絮叨叨的抱怨给逗笑了,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起身坐到了阿响的旁边,像个哥哥一样给了他中肯的看法。


  “阿姨这样做虽然出自好心,但她的不辨真假与随声是非确实会让人感到厌烦。”渡分析道:“而且就像你说的,你妈妈对你的话信服程度远远没有那些营销号的要高,妈妈总以为你是小孩子,觉得你没有说服力…”


  渡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他几句话就概括了阿响心里想的。


  “但是,”话题出现了转折,渡接着道:“不管怎么说,一昧的逃避一定是于事无补的,你这样做只是把对你全是一番恩勤之心的妈妈越推越远不说,还有可能使事情过犹不及。”


  阿响沉默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渡见对方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生生忍住了再摸一把对方头的冲动,而是建议道:“这样吧!明天这里还有活动,后天早上我送你回家去,到时候我和你妈妈聊一聊。”


  阿响一下子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不用,怎么能再给您添麻烦!还没到需要您出手调和的地步,那个那个…”


  渡按住阿响的肩膀,对方慢慢地安静下来,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反抗只是徒劳。


  “好吧……那就麻烦渡先生了。”阿响认命了,“可这样我亏欠您好多人情啊,一直以来的照顾不说,就今天来看,又是请我出来玩又是把大师球让给我,现在又麻烦你解决我的家庭纠纷……”



  “你很介意吗?”渡又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拿起每个房间标配的两瓶水,扔给阿响一瓶后又拧开自己的一瓶,“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倒有个让你答谢我的办法。”


  “什么?!”阿响抬头,对方用的词很微妙,不是说请自己帮忙,而是用‘答谢’,他好奇是真的,想做也是真的。


  “你像波奈和阳奈那样喊我一声哥哥吧。”他这话说得正经,根本不像是开玩笑,最起码阿响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波奈和阳奈他也认识,正是在龙穴的那俩小姑娘,如果阿响没记错的话,其中一位还在自己去龙穴修行时问询小椿自己和渡什么关系呢……


  “怎么样?”渡走了过来,凑近看向一脸挣扎的阿响。


  ……阿响显然是做足了挣扎,既然渡先生想听的话。


  “渡哥哥…”声音很小,也很难为情,但在这针落可闻的环境下渡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渡解开自己的外衣,“那这样就算两清了,我先去洗澡。”


  怎么可能两清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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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足足写了1.3w字… 向能坚持看下来的朋友们致谢

广播剧联动了我的上一部作品 写得挺开心 但写完才意识到 会不会有人觉得我夹带私货 所以索性把能指向“爱人”是谁的描述都删掉了 囧

今天写完中篇 下篇兴许遥遥无期 感谢观看 如果愿意评论的话不胜感激…

因为写到最后精神错乱 出现一切问题(不限于错字 ooc)欢迎评论区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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